close

我似乎在考驗我能把自己放逐到多遠的地方,那種放逐到自己都沒預料到的遙遠地方,感覺是勇氣漸失,面對環境的意志逐漸稀薄。很少有這種感覺產生,身陷一個陌生環境,這個陌生環境是我自願選擇涉入的,然而卻由於涉入超出我所能支付的太深太遠,我竟開始沒有安全感,想把自己封閉起來,成為一個不願面對外在環境的區域。

怎麼會這麼沒有安全感呢?是由於一種動物的警敏嗎?警覺到有危險嗎?這種危險是再不快快返回繼續前行,我所熟悉的景觀就要不變了,我將會措手不及。

     -----二月二十一日 邱妙津日記

**

  我必須承認,上了大學之後我的言談貧乏到很可怕的地步。現在的我連像樣的形容詞都寫不出來了。

  問了別人你一個月看幾本書,她說至少十本,然後我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看書了。

  當我翻開邱妙津,一股熟悉的感覺慢慢回來了,然後不由自主的哭了。她的文字總是能輕易的深入我心,毫不猶豫的揪出潛藏在心底最深的想法,總是讓人措手不及。

  已經習慣了微笑已對,就很難再說出些什麼。我知道我是個極其矛盾的人,總是渴望有人能聽我訴說,但我往往不知如何開口,還是在心底默默的說給自己聽,好像什麼事都沒有。很糟糕的個性,很糟糕的方法,很糟糕的我。

  壓力好大,好難過好想放手,不知道該怎麼辦,只能且做且走。我從來都不信任我自己的能力,我想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,但我卻不知道怎樣才能改變。應該要對自己很有自信,不論是做什麼事都一樣,但我連上課發表意見都會心跳加速,手不由自主的顫抖。想做的好多事早就遺忘了,現在的我到底在做些什麼?

  晚上做了個夢。那真的是回到最初的時候了,而且還是接著某一次做的夢,續集。

  家裡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許多動物,我只記得在房子中間懶洋洋躺著的小狗是我撿回來的,其他的都不曉得是從哪來的。有猩猩、海豹、貓、天竺鼠……,牠們全部都癱軟在地上,好像已經餓了很多天。我急忙想找食物給牠們吃,卻找不到之前給牠們吃的糧食,我跟媽說要去買飼料,她卻說沒有這個必要。我在冰箱裡發現最後幾根紅蘿蔔,只好努力的削著,希望牠們會吃。然後我醒了。

 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我覺得自己就像那些無力的動物一樣,渴望著食物卻動彈不得。

  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高中最後一段時光。那段日子應該是我對自我最滿足的時候吧,攝影文學創作,邱妙津、柯裕棻、印刻。

  在圖書館找尋印刻,翻開的那一剎那,發現自己有隔閡了。那樣的認知我應該早就知道了,卻不免覺得失落。

  從現在開始閱讀,應該能找回一點我吧?

  多在乎自己一點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是否會更開心一點?

  該好好思考未來的自己該怎麼走,不論是好是壞都該有個結果。

 

**

 

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,好嗎?不要再折磨、傷害、虐待自己,好嗎?我已經讓自己受到太多傷害了,六月到中和時我是怎麼告訴自己的:(不自己傷害自己,不做傷害自己的事,不招惹傷害自己的想法,不讓別人有傷害自己的機會,不訂傷害自己的標準),好好愛護自己吧。我已經千瘡百孔,瘦弱生病的不像話了,而我才二十歲。

     -----一月七日 邱妙津日記

 

而我才正要二十歲。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milyl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